我一往情深地爱上沙漠与大海。从此
于泪中失笑,笑中落泪。

痴人说梦

寂寞几个世纪后,

你的湖心亭。

天与云与水上下一白。

听不见船桨的声音。

 

如果夜航船还在破冰前行。

 

相信当日的雪一定下得很大,

能盖满历史。

像三世藏书摧枯拉朽的样子。

 

半个纨绔子弟半个良知遗老,

唯有一管笔絮叨个不停。

 

拿着你的书重游西湖,

在人们问我怎么知道这段传说时狐假虎威。

我忘记问你愿不愿意,

就请你做我的导游。

到了花港观鱼才想起这档子事,

臊得只想往回跑。

从包里把书拿出来的时候摸到那个“梦”字,

简体字。

肯定和你写下的“梦”不一样。

 

如果一个人在过去的梦里苦苦寻找,

那么他是不是也渴求能在梦里再现过去。

哪怕什么都没找到,

也能自舔伤口。

 

如果你还在做一场关于西湖的梦,

那会是怎样的梦?

 

但愿你的梦里是多情松柏,

而不是苏小小墓周围干热的水泥地。

就像你说的那样墓后还有多情人相伴,

而不是剪成板寸的灌木丛。

 

于谦祠几乎没人,

六一泉臭得鱼翻肚子,

玛瑙寺没有寺也没有玛瑙,

哇哇宕更惨,甚至没有标识。

 

你看看,

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

 

傲骨难屈,承受千夫的指头,

血泪因披着繁华顺理成为小资。

墓志铭到头来还是自己写的那篇。

鲜有人知。

 

忽然也窃喜。

 

世人口中有太多的李白和杜甫。

愈是小众愈才存得住最初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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